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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包子上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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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出了正月,爾淳終於有時間停下來喘口氣。今天是二月初一,康熙不會到承乾宮來,所以爾淳放心的把宮女們都支了出去,閃身進了空間。

自從接管宮務以來,爾淳進空間的次數用手指都掰得過來,即使進來了也是匆忙的很。趁著這會兒得閑了,爾淳先坐在寒玉床上修煉了一會兒。修真本就需要忍得住枯燥,耐得住寂寞。以爾淳目前的狀況,若不是有寒玉床相助,怕是不能繼續修煉的了。

待靈氣運了三個周天後,爾淳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濁氣。這麽些時日沒有修煉,乍一開始還是有些不順,總覺得靈氣游轉到丹田處就變得凝澀不暢,而且還有一小股靈氣縈繞在小腹。

爾淳翻遍了那本古籍也沒有找到原因,又想到書房裏是不是會有修真方面的書籍,便起身到了書房。找了半天竟是沒有一本與修真相關的書籍,俱是些散文游記,菜譜醫書並軍事政經等等,以前都是隨手那一本來看,倒是沒註意過。

爾淳放棄了尋找,走到偏房,哪裏有引了靈泉水弄的“人工溫泉”,打算美美的泡上一個澡。

泡在靈泉水中,爾淳雙眸微閉,思考著怎樣利用這個空間給皇帝表哥和皇太後他們調養身體。前段時間忙得什麽都顧不上,現在得空了就要好好想想了。何況,胤禛現在也應該在那烏雅氏的肚子裏了吧。

現在爾淳的修為是築基初期,可以煉制一些基本的丹藥,培元丹和築基丹都是她在修煉中常用的,不知道非修真者是不是也能用。還有這空間裏這麽多的瓜果蔬菜,花鳥魚蟲。只是,這宮裏,少了什麽不招人眼,但是多了什麽,卻是犯了忌諱。所以這瓜果蔬菜也只能在爾淳親自下廚時才能趁他們不註意用空間裏的代替。原本那些花草蘊含靈氣,放在屋內也能強身健體,只是一來這目標太大,二來靈氣比較充足的都是一些變異品種,不好拿到外面去。倒是可以曬幹了做成香囊,隨身佩戴應該也會有些效用。

還有什麽呢……爾淳撩起一窪水,打在身上,忽的想起這靈泉水不就是空間裏最富含靈氣的嗎?只是這靈泉水能讓生物生長如此迅速,若是直接給人服用怕是會太過了。這些,都要先找人試驗才對。那些“忠心耿耿”的奴才,也該好好賞賜才是。

第二天,爾淳把玩著幾個瓷瓶,這可是進宮前額娘親手交給她的。前世自己不屑用這些手段,奴才不聽話交給慎刑司就行了,而那些絕育藥之類的,她是不會對表哥的孩子下手的。在皇太後的教導下,爾淳的心漸漸的硬起來了。這後宮可不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地方,要想明哲保身也要看別人願不願意。爾淳身為貴妃,便是什麽都不做就已經是一個明晃晃的靶子了。若是將來多了一個胤禛,就更加要成為眾矢之的了。

“香草,這些,拿去餵蟲子吧。”

“嗻。”香草接過瓷瓶,徑自去了。

當然,這瓶子裏的藥早已被爾淳換成了實驗品。

十五之後,皇後鈕鈷祿氏的病情愈發嚴重,到了二十日,更是水米不能進。新年的喜氣早已消失不見,整個後宮都被壓抑著。各宮主位都在暗中蟄伏,蠢蠢欲動。這幾個月了,皇後的病情是每況愈下,後宮的天,怕是要變了。

爾淳用過早膳便立在窗前,看著院中那株梅花在雪後開得艷麗。

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

低沈的鐘聲穿過重重宮墻,宣告著生命的終結。

康熙十七年二月二十六,皇後鈕鈷祿氏崩於坤寧宮。

康熙率領文武百官並王室宗親在乾清門舉哀。太皇太後和皇太後在康熙的再三勸阻之下才打消了親自哭靈的念頭。

爾淳卸了釵環,換上孝服,領著後妃及內命婦到坤寧宮哭靈。

二十七日,康熙宣布輟朝五日。

二十八日,康熙親送大行皇後梓官至武英殿。文武百官並王室宗親及後妃、內命婦至武英殿哭靈。

一直到三月二十七日,才算是除了服。

回承乾宮的路上,爾淳下了車輦慢慢的走著,腦海裏全是靈堂裏白茫茫的一片。

梓官、牌位,還有那些伏地而哭的後妃命婦,一切的一切都讓她想起前世自己去世之時的場景。這幾日來,她強撐著自己不肯倒下,盡心盡力地安排好後宮事宜,帶著宮妃和內命婦哭靈。只是前世給她的陰影太深,有時候爾淳甚至覺得這就是她自己的喪禮。表哥,胤禛,阿瑪,額娘,太皇太後,皇太後,烏雅氏……數不清的人臉在爾淳的眼前變換,最後還是停留在那個空蕩蕩的靈堂,只有兩支白燭在風中燃著豆大的火焰。

最後,連這兩點火光都沒了,爾淳陷入了無邊的黑暗……

康熙才回到乾清宮,想要喝口茶歇一歇,就有人來報:貴主子在回宮路上暈倒了!

康熙唬了一跳,因連日沒有休息好而顯得憔悴的臉上瞬間毫無血色,連聲吩咐:“快去請太醫啊!”

梁久功看見主子爺的臉色,心裏咯噔一下,老天爺啊,您可別出什麽事兒啊。想歸想,動作倒還靈敏,上前扶住康熙,“主子爺。”

康熙覺得口內一陣腥甜,硬生生的憋住了這口氣,等緩了一會兒才開口,聲音喑啞,“梁久功,備輦。”

梁久功忍著手臂上傳來的劇痛,趕緊下去準備禦輦。好在這才從武英殿回來,禦輦還未收起來。

康熙到承乾宮的時候,已經有太醫在診脈了,只是爾淳還未醒來。康熙只好耐著性子在一旁等著,苦了太醫在皇上的註視下還要專心把脈。

這邊太醫才收手,康熙就劈頭蓋臉的問道,“貴妃這是怎麽了?好好的怎的突然就暈倒了?可有大礙?”

太醫在心裏叫苦,皇上哎,這才把了脈,還沒問呢。“回主子爺的話,奴才還有些問題想問問伺候貴主的姑姑。”

康熙懂些藥理,這望聞問切自然也是知道的,只能焦躁的揮手示意他繼續看病。

太醫細細的問了些日常的飲食、月事等等,芷蘭一一回答了。香草略懂醫術,聽著這話心裏倒是開心不已又暗恨自己怎麽沒有早點發現。

果然,那太醫問完話,又跪到康熙跟前,“恭喜主子爺,賀喜主子爺,貴主這是喜脈。”

康熙聞得是喜脈,心中好不開心,又想到爾淳還暈著呢,又著急上火的問道,“即是喜脈,貴妃怎麽就暈倒了?診平安脈的時候怎麽沒診出來。”

“回主子爺的話,按著脈相,這胎才一月有餘,並不甚明顯,是以前些時日並沒有診出來。今日貴主暈倒乃是心思憂慮,太過操勞之故,只用些安胎藥,好生休養就沒事了。”

一月有餘?那這胎該是正月裏坐下的,這過年再加上鈕鈷祿氏崩了,的確是夠操勞的。“既如此,還不趕緊去寫藥方。”

“嗻。”

“梁久功,去太醫院傳朕口諭,貴妃的平安脈改為兩日一請,由張韜負責。” 這張韜雖只是院判,但卻是婦科好手。

“嗻,奴才領旨。”

康熙走到床榻邊,芷蘭和汀蘭早就有眼色的拉起了帳子。大手撫上爾淳略顯蒼白的小臉,頓感心疼。只是操勞倒不難理解,心思憂慮又是為了什麽呢?表妹,難道朕真的錯了嗎,不該將你拉進這深宮裏來。輕輕地揉開皺起的眉頭,深深的看了一眼爾淳平坦的肚子,這裏有我們的孩子啊。不管讓你進宮是否正確,但如今,朕已經不能放手了。爾淳,朕的爾淳,你一定能和朕白頭到老對不對?

盡管在心裏一遍又一遍的默念著白頭偕老,但康熙的擔憂並沒有減少。鈕鈷祿氏的去世,帶起了一陣謠言,說大清的皇帝是個命硬的,八歲喪父,十歲喪母,連皇後都去了兩個了,這是克妻啊。

聽到這話的時候,康熙正想著什麽時候冊封爾淳為皇後比較合適。從那天開始,他就一直在想這件事,難道,他真的克妻嗎?想想也是,如果說赫舍裏氏難產而死是個意外的話,那鈕鈷祿氏怎麽說呢?進宮這麽多年了,以前還是妃子的時候好好的,偏偏入住中宮之後就纏綿於病榻,短短半年就去了。所以,他猶豫了。他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冒這個風險,給爾淳一個應得的中宮皇後的名號。若不立後,他覺得委屈了爾淳;若立後,他又怕爾淳也像前頭的赫舍裏氏和鈕鈷祿氏一樣早早的離他而去。

正在康熙驚疑不定的當口,爾淳有喜了。這無疑又讓康熙的擔憂深了一層。雖然從爾淳進宮始,他便急於讓爾淳懷上孩子,但此時真的來了,他,怕了。是的,作為人間帝王的康熙,怕了。

自康熙六年以來,他已經夭折了六個兒子,兩個女兒了,而且赫舍裏氏就是難產而亡。這兩種結果,無論哪一種放在爾淳身上,康熙都無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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